秦晓:“教育”和“科学”互为需求端与供应端

2018-12-08 15:39已围观

讯 教育和科学互为需求端和供应端。科学作为供应端输出,教育必须吸纳科学成果。同时,科学成果的产生过程需要有现代知识的人和有科研能力的人,而这些人就是教育的产品。 香港金融发展局委员,招商局集团、招商银行原董事长秦晓12月8日在由《财经》杂志、财经网、财经智库联合主办的2018三亚 财经国际论坛上表示。

香港金融发展局委员,招商局集团、招商银行原董事长秦晓

秦晓称,科学是人对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认知,教育是要把科学知识进行梳理、积累,然后传播。教育除了传授知识、培养人才之外,最重要的功能是传承和发扬文明,被社会所共享。

谈到科学或科技与教育的关系,他表示,既要看到其中发生的巨大变化,也要看到不变的东西。例如,知识在变,工具在变,形式在变,但宗旨和精神不变。

他强调,需要特别关注知识结构、知识体系和获取知识的方法,因为知识不断淘汰和老化,教育主要是教授方法,方法是常青的。

以下为发言实录

秦晓:我不是从事教育的,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,关系到每个人,关系到我们的民族,关系到世界,所以我愿意来学习学习。这个题目可以简单点,就是智能时代的教育和智能时代的未来教育。这个题目传递了几个要素,一个是智能,智能的后面是科技。一个是教育,我们试图把这几个要素讲一讲,我把问题列出来,框架搭起来,很多专家们可以进一步发挥。

据说我们已经进入了智能时代,我说 据说 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,也不是一个很严谨的说法。如果严谨的说法,你拿出它创造的附加值占GDP的比例,比如谈到工业社会、农业社会的时候,怎么标志进入工业社会呢?因为工业产值超过农业产值。智能时代,事实上,我们已经生活在这个时代中了,每个人都感受到了,特别是以人工智能、互联网及其他的辅助的技术设备构成的这么一个时代。

联合国最近有一个新的说法,定义了一个在智能时代的特殊人类群体,叫功能性文盲,就是凡是不会使用互联网的就叫功能性文盲,你读多少书不会使用互联网,一看我就是半文盲。

再说科技,科学和技术这两个词在中国是频繁组合在一起的,包括我们的科技部,国外不是这样的,联合国叫 教科文 。因为科学是不承载价值的,技术是功利的,这两个有巨大的差别,但这两个在内在上还是有联系的。

如果追溯一下科学,科学是一个关于人对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认知。教育是要把这些科学的知识经过梳理、积累,然后传播,当然这么说还不太充分,在我的理解中,教育和科学是互为需求端互为供应端的。科学作为供应端输出,教育必须吸纳科学的成果,科学成果的产生过程需要人,有现代知识的人,有科研能力的人,他们就是教育的产品。

当一个新的理论、新的科学、新的技术、新的知识产生以后,我的了解和观察,它对社会的影响和改变,教育界是最保守的。这话什么意思呢?就是它的手段、工具,比如互联网,教育界会用的很快,但是教育界认同一个东西的标准是把它纳入教科书。纳入教科书,教育界的态度是宁可保守一些,让时间去筛选,最后再纳进来,进入教育的过程,最重要的是它的知识体系、知识结构的变化,但教育在这个问题上是比较谨慎的,相对是比较保守的,但这并不意味着教育拒绝新的知识,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在学习新的知识上、运用新知识上保守。但我们教育教材的变化,是要经过一段时间考验的。过去托马斯也讲过所谓 范式革命 ,它是需要当代共同体的认识的。

过去我们读学位的时候要查很多参考书,那时候网络也不是那么发达,很麻烦的一件事情,现在是很方便的。这样的话,可以把做课题、做研究项目往下降,很少的人可以做小课题,因为小课题需要程序的,包括获取资料,文件扫描这样的东西。

回到教育上来。教育除了传授知识、培养人才之外,最重要的功能是传承和发扬文明,使文明能够延续,能够不断地丰富,能够被这个社会共享。这是教育的一个使命。我看过一些经典的东西,大家都一致认为,大学这段,当然也包括一部分中学,一个民族,一个国家的文明传承是靠大学时代培养的学生,他是个接力棒,在大学交接的。这也是为什么欧美,特别是美国,在上世纪60年从研究式教育回归到通史教育,因为最早的教育起源都是通史教育,包括我们了解的那些哲学家、艺术家,都是通才,教育也是不怎么分专业的,以后德国率先搞出来研究式教育,这种教育很实用,对社会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。但是,如果我们不把教育只看作传播知识,而看作一个传递文明,它就丢了,培养出来的人只知道他学的那个很窄的专业,更不要谈到文明了。所以,上世纪60年代美国先学了德国,离开欧洲,搞了研究式教育,美国又回归回来,当然涉及到一场大辩论,回到通史教育,头两年是不选专业的,尽量读经典,读原著,有小的讨论。这是它的背景,就是说教育传授的知识更重要,但比它更重要的是传送文明。

涉及到知识问题上,知识结构、知识体系和获取知识的方法,这也是我们需要特别关注的一个问题。我们也知道,教育主要是教授方法,因为知识可以不断淘汰和老化,但方法还是常青的。知识方法,比如问题设置,我们在一起做科研,做学术和讨论问题,经常会碰到一个问题,接下来的问题是,他是不是个问题,是个真问题还是个假问题,或者说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别人已经解决的问题,这就是方法论的第一个。每当提出问题之后,要论证它是真问题,你拿个学术论文,第一关要讲它是真问题,然后你要有约束条件和边界条件,然后有一个自洽的演进逻辑,最后讲它有什么样的影响和意义,概念也要重新定义。

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方法,它不能把离散的知识整合,这样占用内存的空间很大,而且你不能把它相互整合起一个体系,这样看问题的时候,至少不能用框架和体系来看,所以我觉得知识是很重要的,但方法论更重要。

谈到科学或科技与教育的关系,既要看到有些东西发生的巨大变化,我们要跟上,也要看到有些东西是不变的,所谓变就是知识在变,工具在变,形式在变,不变的是它的宗旨和精神,知识本身的变化是第二层面的,工具和手段是第三层面的问题。

我先做个开场白,欢迎专家们阐述。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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